第(2/3)页 “什么不可能?”方大海终于忍不住了,他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。他向前倾身,试图从陈阳的表情中读出什么,但陈阳的脸色在紫外线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苍白。 陈阳缓缓抬起头,目光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。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内心的震撼,然后小心翼翼地放下紫外线灯,生怕一个不慎就会损坏这件珍贵的文物。 “从绢本的丝质、织法来看,这确实是五代时期的作品。”陈阳的声音恢复了专业的冷静,但方大海能听出其中隐藏的颤音。 “你看这里——”他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轻轻指向画面,手指在空中悬停,不敢真正触碰画面。 陈阳的眼神专注而凝重,仿佛在凝视着一个跨越千年的秘密。他指着画面上一处看似普通的区域,但在紫外线灯的照射下,那里似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痕迹。 “这种绢的织法,延续唐代基础织法,以平纹绢,也就是一经一纬交织为主,但整体织造精细度下降,绢面不如唐代均匀。”陈阳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。 他的手指在画面上方轻微移动,追寻着那些只有专业眼光才能察觉的细节。 方大海屏住呼吸,他能感受到陈阳话语中的重量。虽然他不懂这些专业术语,但陈阳的神情告诉他,这幅画绝不寻常。 “但即便这样,”陈阳戴着手套的手,在距离绢本几毫米的地方轻轻比划着,生怕自己的体温会对这古老的文物造成损害,“像这种绢料,保持较细密的经纬密度,也就是说,大约 40-60 根/厘米,已经远超一般的制作工艺标准。”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敬畏,“当时普通用绢密度通常会降低,但这件作品不同,说明这是后唐时期的精品绢本,可能出自宫廷作坊。” 陈阳重新拿起放大镜,对着某个特定的区域仔细观察。 “我刚才查看了一下,这里的经纬线密度,约为每厘米 48×22 根,这个数据…”他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验证什么重要的信息,“正是后唐时期宫廷用绢的典型特征。” 方大海虽然听得云里雾里,但他能感受到陈阳话语中的震撼。他点点头,试图表示理解,但内心的疑惑却越来越深。 “那怎么了?”他小心翼翼地问道,生怕打断了陈阳的思路。 陈阳慢慢抬起头,目光从画面移向方大海。陈阳这才想到,方大海根本不知道这幅画的真正身份,自然也无法理解他内心的震撼,当然不会对他的发现感到诧异了。 “大舅哥,”陈阳手指在绢本上轻轻一点,指尖悬停在画面某处略微黯淡却透着古韵的色泽上,目光灼灼,“这幅画如果没错的话,应当是《东丹王出行图》——绢上的这位气宇轩昂、骑乘八匹骏马的东丹王,正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长子,耶律倍!” 随后,陈阳开始跟方大海讲述起耶律倍那充满波折的一生,从他如何才华横溢,深受父亲喜爱,到后来又如何因为皇位之争,被迫出走后唐的经过,每一个细节都讲得栩栩如生,引人入胜。 方大海听得津津有味,随即瞪大了眼,脖子不自觉地往前伸了伸,像是要把那绢上的画看穿似的。 他眯起眼睛瞅了半天,除了画上那些马匹和人物,别的实在瞧不出什么门道,于是咧嘴一笑,,“那这不是好事么?你这位大处长,不声不响地就发现了一件国宝呀!要是真品,那可就值老鼻子钱了!” 第(2/3)页